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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快到黎明的时候，是一天之中，最黑暗，最可怕的时间。

    八爷最终还是怂了，“那就往回划吧！是生是死，就看这一回了。”

    听见老大的命令，所有人脸上的灰败，都变成了希望。

    “快，大家动起来，不管用什么，都要往回走，活动身体，还会暖和一点。”

    船桨只有那么两个，有人干脆用手，尽管冻的双手麻痹，毫无知觉，也要拼了命的往前划。

    八爷也没闲着了，谁不想活着呢？

    但是人多未必就一定能成功，他们划的方法不对，船在原地打转，后来磨合一会，才好一些。

    只是走了一段，才恍然发觉，往哪是前进，往哪又是后退呢？根本搞不清方向，连是不是在原地打转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其实死亡不是最可怕的，绝望才是最让人恐惧的事儿。

    人一旦陷入绝望，便会心如死灰，等待互亡的降临，时间过的会很慢很慢。

    他们的挣扎，旁人是不知道的，只有亲历者才真正能体会到那种绝望。

    所以在天亮时分，他们终于看见正缓缓驶来的游轮，用喜极而泣，已经不足以形容了。

    船上的人，死了大半，不过八爷倒是活着，老家伙把死人身上的衣服扒下来了，好歹撑着看见太阳升起来。

    “要救吗？”封瑾站在乔月身边，乔月的肩上，披着他的衣服。

    乔月只是安静的看着，并不言语。

    昨夜已经说了，不救他们。

    如果换个位置，八爷的人，肯定不会对他们施以援手。

    但是看着鲜活的人命，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见死不救。

    “算了，就当是积德吧！那几个死抬上来。”

    封瑾误解了她说积德的意思，但在救人这件事上，他绝对听老婆的。

    他心疼的抚摸了下乔月的头发，“没关系，反正我们已经要掘他的老巢，回头让人把他送到监狱，让他一辈子出不来，也是一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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